左左右右

資本主義的文化矛盾‬

香港的左右之爭實在令人厭悶。

厭悶之處在於其討論範疇之狹隘,激進的便是左翼,保守的便是右翼,且不分其內涵。

重讀Daniel Bell的《資本主義的文化矛盾》,以香港的標準來看,批判資本主義的,還不是左翼(左「膠」)書嗎?

Daniel Bell卻開宗明義,自稱「經濟領域的社會主義者,政治上的自由主義者,文化方面的保守主義者」。

他認為社會必須確定一個滿足基本需要的所得水平,有程序公義確保個人所應得受到保障,以任人唯賢的原則確保社會能夠獎賞有成就的人;而社會必須要強調歷史與現實的連續性,尊崇傳統,作為維護文明秩序的必要條件。

對大眾享樂主義及過度消費行為的批判,並非一定立足於左翼的階級批判;由社會結構的演變出發,論證消費文化對新教倫理的侵蝕,以現代性的缺失和信仰失落,來批判種種美化資產階級社會的論述與後現代藝術文化的出現。一個文化保守主義者的觀點,卻更能從根本結構批判資產階級社會的自由假象。

Daniel Bell在書的前言寫道:「我相信,我們正佇立在一片空白荒地的邊緣。現代主義的衰竭、共產主義生活的單調、無拘束自我的令人厭倦,以及政治言論的枯燥無味,所有這一切都預示著一個漫長時代行將結束。……我們正在摸索一種語言,它的關鍵詞彙看來是限制,對發展的限制,對環境開發的限制,對軍備的限制,對生物界橫加干預的限制。」

解決香港的困局,難道關鍵便只在於「拋棄保守,邁向激進」?在一片躁動與求變的氛圍當中,有不少朋友變得沉默,繼續堅持守護某些被認為不合時宜的價值,竟是越發困難了。

‪#‎資本主義的文化矛盾‬

發表迴響